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174.然后,我与陪同我的天使谈论了这一事实:统治有两种,一种是对邻之爱的统治,一种是自我之爱的统治。对邻之爱的统治在那些分成家庭、家族和民族居住的人当中;而自我之爱的统治则在那些住在社群里的人当中。在那些分成家庭、家族和民族的人当中,统治者是民族的先祖;在他之下则是诸家族的列祖,在列祖之下则是各个家庭的父亲。民族的先祖这个头衔被赋予作为诸家族,并通过诸家族作为诸家庭的先祖的那个人。但他们出于爱实施统治,就像父亲管教自己的孩子。他教导他们当如何生活,向他们行善,并尽可能地将自己所有的给予他们。把他们变成他的臣民或奴隶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喜欢他们像儿子对自己的父亲那样顺服他。由于众所周知,这爱随着下降而增长,所以民族的先祖出于比儿子的父亲更内在的爱行事。天堂的统治就是这样,因为这是主所实施的那种统治。事实上,祂的统治出自祂对全人类的神性之爱。
但是,当人疏远主时,自我之爱的统治,就是对邻之爱的统治的对立面,就开始了。因为人在何等程度上不热爱并敬拜主,就在何等程度上热爱并敬拜他自己,也在同等程度上热爱尘世。于是,出于安全的必要性,民族及其家族和家庭聚成一体,建立了各种形式的王国。随着这爱增长,各种邪恶也逐渐增长,如对一切反对者的敌意、嫉妒、仇恨、报复、残忍和诡诈。事实上,从那些陷入自我之爱之人的自我所涌出的,无非是邪恶,因为人的自我无非是邪恶;自我因是邪恶,故无法从天堂接受任何良善。因此,当自我之爱占据主导地位时,它就是一切此类邪恶的先祖。另外,这爱还具有这样的性质,只要缰绳一放松,它就会继续向前冲,直到最后,凡被这爱所占据的人都想凌驾于全世界所有人之上,并占有他人的一切财富。事实上,即便这样仍不满足,他还想统治整个天堂;这一点从今天的巴比伦明显看出来。这就是自我之爱的统治,而对邻之爱的统治完全不同于自我之爱的统治,犹如天堂完全不同于地狱。
然而,无论自我之爱在社群,也就是王国和帝国中如何展现这种特质,在这些国家中,对邻之爱仍有可能存在于那些出于对神的信和爱而变得智慧的人当中,因为这些人热爱邻舍。若主的神性怜悯允许,我将在别处描述这些人在天堂如何被分成民族、家族和家庭居住,尽管是分成社群,但都照着他们的属灵关系来划分,而属灵关系由爱之良善和信之真理产生。人从自己的父母那里所得来的自我无非是一团邪恶(AC210,215,731, 874, 876, 987, 1047, 2307, 2308[原文2318], 3518, 3701, 3812, 8480, 8550, 10283-10284, 10286, 10731)。人的自我就在于爱自己胜过神,爱世界胜过天堂,与自己相比,视邻舍一文不值,除非为了自己的缘故;所以,人的自我爱自己,因而是自我之爱和尘世之爱(AC694, 731, 4317, 5660)。自我之爱和尘世之爱若占据主导地位,就是一切邪恶的源头(AC 1307-1308, 1321, 1594, 1691, 3413, 7255, 7376, 7488 [原文7480, 7488], 8318, 9335, 9348, 10038, 10742)。这些邪恶就是对他人的蔑视,以及敌意、仇恨、报复、残忍和欺骗(AC 6667, 7370 [原文7372], 7373-7374, 9348, 10038, 10742)。一切虚假都是从这些邪恶流出的(AC 1047, 10283-10284, 10286)。
8148.“他带着六百辆特选的战车”表在自己秩序中的、支持属于分离之信的虚假的一切和每个教义事物。这从“六百”和“战车”的含义清楚可知:“六百”是指集为一体的信之真理和良善的每一个和一切方面,因而在反面意义上是指与仁分离之信的虚假和邪恶的每一个和一切方面(“六百”的这种含义从前面关于数字“六十万”说明可以看出来7973节);“战车”是指信之教义事物,在此是指分离之信的教义事物(参看8146节)。“特选的战车”表示这信的主要教义事物,其余的皆从属于它们。从属或服务于它们的教义事物由接着六百辆特选的战车所提到的“埃及的战车”,就是接着提到的六百来表示。
要知道,此处“法老的军队、百姓”,以及他的“战车、马匹和马兵”所表示的这些虚假尤指那些陷入说服性信仰的人,也就是说服自己相信他们所在的教会教义事物是真的,然而却过着邪恶生活之人的虚假。和得救之信不同,这种说服性信仰是与生活的邪恶同在的;因为说服性信仰是一种说服,即人们说服自己相信属教会教义的一切都是真的,然而他们如此相信不是为了真理,或生活,甚至不是为了得救(他们几乎不信这一点),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也就是为了获得重要地位、财富和由这些所带来的名声。他们学习教义事物是为了获得这些利益,因而不是为了他们能服务于教会和灵魂的拯救,而是为了服务于他们自己和属他们的人。因此,对他们来说,这些教义事物是真是假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他们对此毫不关心,更不用说去费心探求发现了;因为他们没有为了真理而对真理的情感。无论它们是哪种教义事物,他们都赞同;当赞同它们时,他们就会说服自己说,它们是真的,却想不到虚假能和真理一样被认可或确认(4741, 5033, 6865, 7012, 7680, 7950节)。
这就是说服性信仰的起源。这种信仰因不视邻舍和邻舍的良善,因而不视主为目标,只以自我和世界,也就是重要地位和物质利益为目的,故与生活的邪恶结合,而不是与生活的良善结合。因为信在与这良善结合时,就是得救之信。这种信是由主赐下的,而另一种信则来源于人自己。主所赐下的信存到永远,而另一种则在来世消散,甚至如果他们不能因这信获得什么,在世上就会消散。不过,只要人们能从中得利,他们就会为它而战,如同为天堂本身而战,尽管事实上,他们如此行不是为了那信,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因为属于信,也就是教义的事物对这些人来说,只是达到目的,也就是获得显赫和富足的手段。在世上,持守这种信的人与持守得救之信的人难以区分,因为他们也出于一种激情说话和讲道;这种激情似乎属于真正的热情,但它是由爱自己爱世界所激发的激情。
他们就是“法老和埃及人”尤其所表示的人,在来世,他们会经历这种信的荒凉。当这种信彻底荒凉时,他们就会沉浸于邪恶所生的纯粹虚假,因为那时虚假从恶人身上爆发出来。虚假之所以爆发出来,是因为每种邪恶都伴有自己的虚假;事实上,这二者结合在一起。当这些人置身于其生活的邪恶时,这些虚假就会显现。那时,这邪恶就像一团火,而虚假则像这团火发出的光。这种邪恶和它所产生的虚假,完全不同于其它邪恶和衍生的虚假。它比其它一切邪恶都更可憎,因为它违背信之良善和真理;因此,这种邪恶含有亵渎在里面。亵渎就是承认真理和良善,然而却又过着违背它们的生活(593, 1008, 1010, 1059, 2051, 3398, 3898, 4289, 4601, 6959, 6963, 6971节)。
8313.“疼痛抓住非利士的居民”表那些坚持与良善分离的信仰之人对扩大他们统治的绝望。这从“疼痛”和“非利士的居民”的含义清楚可知:“疼痛”是指绝望,因为他们无法再扩大他们的统治,如下文所述;“非利士的居民”是指那些支持与仁之良善分离的唯信之人(1197, 1198, 3412, 3413, 8093, 8096, 8099节)。他们因以下事实而与埃及人区分开来:他们将仁之良善排除在外,相信一个人能通过没有这些良善的信仰得救。许多错误就从他们教义上的这个主要信条生出,如:救恩唯独归于怜悯,无论此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一切罪和恶都通过信而被洗净;此人就这样与那已经称义的人一同行走;他的救恩能在一瞬间实现,甚至通过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所获得的信仰和真理实现;因此,并不是属于天堂之爱的情感构成一个人里面的天堂。认同这些错误的人就是“非利士人”,他们因构成其生活的爱自己爱世界的邪恶而被称作“未受割礼的”。
“疼痛”在此之所以表示绝望,是因为所表示的是极端的痛苦,或像产难妇人所受的疼痛。此外,在原文,这个词表示这种绝望。在圣言中,绝望或极端的痛苦也被实际描述为“产难妇人的疼痛”,如在诗篇:
众王一同聚集,他们被战兢疼痛抓住,好像产难的妇人一样。(诗篇48:4, 6)
耶利米书:
你这住黎巴嫩在香柏树上搭窝的啊,有痛苦临到你,好像疼痛临到产难妇人的疼痛,那时你会寻得多少恩典!(耶利米书22:23)
又:
巴比伦王听见他们的风声,手就发软,痛苦将他抓住,疼痛仿佛产难的妇人。(耶利米书50:43)
以赛亚书:
为耶和华的日子临近了!好像毁灭从沙代来到,所以,所有的手都必发软,各人的心都必消融。他们必惊惶,疼痛和剧疼必将他们抓住,他们经历阵痛,好像临产的妇人一样。(以赛亚书13:6-8)
耶利米书:
看哪,有一种民从北方之地而来,并有一大民族被激动,从地极来到。他们拿弓和枪,他很残忍,毫无怜悯。他们的声音像海砰訇,他们骑马。锡安女子啊,各人预备作战士,要攻击你。我们听见他们的风声,手就发软,痛苦将我们抓住,疼痛仿佛产难的妇人。(耶利米书6:22-24)
此处论述的是那些陷入邪恶的人所经历的真理的荒废;“从北方之地而来的民”表示那些沉浸于邪恶所生的虚假之人;“从地极来到的一大民族”表示那些沉浸于完全反对良善的邪恶之人;“他们拿弓和枪”表示他们利用虚假的教义争战;“他们的声音像海砰訇”表示基于这些教义的推理;“他们骑马”表示貌似基于理解力的争辩;“预备作战士”表示攻击真理的欲望;“锡安女子”表示良善所在的教会;“痛苦抓住”表示痛苦,因为真理可能会受到侵扰;“仿佛产难妇人的疼痛”表示绝望,因为良善可能会受到伤害。由此明显可知,“疼痛”在此表示由于可能施加于良善的伤害而导致的绝望
“疼痛抓住非利士的居民”之所以表示对扩大他们统治的绝望,或失去希望,是因为非利士人,也就是那些以为救恩因着没有仁之良善的唯信而来的人在来世不断渴望通过与他人争战而进行统治;并且他们不会停止,直到他们在信之认知或事务的记忆知识方面经历荒凉。因为在来世,每个人都保留他在肉身生活期间所持的信条;除了那些在生活中行善的人外,其他人不会把它们变成真理;良善渴慕真理,愿意接受它,因为它具有类似的性质。而那些生活中作恶的人不会改变它们,他们可以说是刚硬的,甚至弃绝真理。此外,他们处在模糊之中,以致他们甚至看不见它们,只看到诸如赞同他们已经持守的观念的那类事物,丝毫看不见反对它们的任何事物。这种人还以为自己最聪明的;然而,他们除了知道如何基于他们已经持守的观念进行推理外,什么也不知道。这就是为何他们是攻击仁爱最为猛烈的人,因而是渴望统治的人。因为那些处于仁爱的人都是谦卑的,渴望服侍所有人,仿佛自己是最卑微的。而那些陷入无仁之信的人则高傲自大,渴望得到所有人的服侍,仿佛自己是至高者。这也是为何他们认为天堂在于拥有统治权的荣耀,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聪明,以为他们将是天使长,因此有许多人会服侍他们,正如但以理书所说的:
智慧人必发光,如同穹苍的光;那使多人归义的,必如星辰,直到永永远远。(但以理书12:3)
但这些人拥有的是黑暗,而不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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